谢河畈_毁及悔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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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毁及悔 (第3/4页)

   袁秋华的小说发行后,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委实不少。当她的名字及获奖信息公布在电视,报纸上的时候,熟悉她的人又羡慕又嫉妒。她失意落魄时,大家不是特别在意她的种种“昭彰劣迹”,现在她“得意洋洋”地升到半空,大家就没法容忍她的“不端品行”了,要说她的坏话,也要说她朋友的坏话,主要说她那些“不规不矩”的勾当。一时间风声鹊起,议论汤沸,但生活作风方面的揭发,不再成为领导提拔人才的一个主要标准,因为是在推选干部,而不是在选儿媳,只要她业务能力强,而在经济上没有大问题,就ok。

    尤其在模特圈与文化圈之中,原先并不以她为然的人,这回服气了,倒是原先肯定她的人,现在反而有些妒恨了,存心要唱对台戏似的,于是流言兴起,把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所干的坏事,统统栽赃到她一个人身上。他们都知道袁秋华时来运转,就是这时来运转把她变成活靶子人人瞄准,被竖起来站在戏台上做人偶,t场的戏台和文场的戏台,反反复复,明明暗暗,台上台下,场内场外的箭都射了过来。

    袁秋华是个埋头做学问的人,社交并不广泛,朋友也不多,但反复被媒体曝光之后,就必要引起大众的关注了,她在私生活上的浪漫风雅,风流逸闻,也就很快上市了。这绝不是她的过错,没有传播这种事的习惯,是局外人无聊生是非,很有些人对这类事感兴趣,尤其是发生在艺术家身上的花絮。

    一般读者对小说所述事实的兴趣,大大超过对小说意象本身的探究,他们十分热衷于考索小说中影指的真人真事,仿佛小说写了生活中真实的人物,和真实的故事,才有它存在的价值。他们不懂艺术上的真实,并非是生活中的真人真事,而是借助虚构的人物和故事,来抒发作者真实的感触。他们不在生活中找到小说所影射的真人真事,决不罢休。况且女作家未婚,我本人,是男作家,也未婚,两人隔墙而居,同吃同行,貌似同居迹象,不婚却不避嫌,不是很严萧,不是很谨慎,不甚检点,自然倍属关注。关于她的,关于我的,关于我们的,流言蛮语,整天如绿头苍蝇似的嗡嗡在耳,搔扰得当事人不得安宁。有个别人,甚至当面指责我们道德败坏,玩弄感情,伤风败俗。

    听后,不禁哑然失笑,市面上流通的种种说法,未免过于牵强,妄加联想。我清楚有些人历来对打工者颇有非议,若是纯学术的争鸣,自然无可争议,可惜不全是这样。功是功,过是过,应一分为二,赏贬分明,出身归出身,文章归文章,不能因出身而否定其文章的成就。我明白袁秋华将外地人对当地人的所思所想,坦诚地抒发出来,义无反顾,难免招致一些人的曲解和忌讳。对于常人,这也难以苛责。私下里议论便没问题,但写下来便成了罪证。

    只有肮脏的念头,没有肮脏的文学。文人老实地揭露人的劣性状,未必就是存心污毁祖宗和同胞,是否也要死死捂住头上的癞疤?就象阿q那般不许人指点?社会明明存在偷鸡摸狗,是否也要拿圣贤礼义来粉饰?实情明明是腐败龌龊,是否也要对贪官污吏进行歌功颂德?艺术家之所以是艺术家,全在于不是按他所希望看到的样子来看事物,而是如实描写事物的本来面目。文人的可贵之处,就在于肯说真话,并不是爱写社会的坏事,也不是爱揭人的丑恶,良知使然,不得不说,职责使然,不能不写,写坏事只是希望不要重蹈覆辙,揭丑恶只是希望改邪归正而已。

    文字后面的血泪,岂是没有心肝的人所能体味?对于不辩音律的耳朵来说,最美妙的音乐也是毫无意义的;对于不懂文学的心灵来读,最真善美的作品也是诡辩遮丑的;对于不信爱情的眼光来看,最神圣的感情也是虚假伪装的。诗经三百篇,圣贤一言以敝之,思无邪!

    一部《红楼梦》雅俗共赏,雅者从中看到雅之雅,俗者从中看到俗之俗,但现实的问题是,俗者看过不能雅,雅者看过不会俗。无非就是这个样子。见微知著,风言风语说明了两个问题,其一,人心是一面镜子,无非是一个对文学认知的态度问题。事态都无所谓,重要的是人的心,心大世界才大,心明亮世界才明亮,心邪,眼底尽收假丑恶,则这世界无所不邪,心正,眼中只见真善美,则这世界无所邪。其二,环境问题,无非是对作家成长的环境问题。如果由稍微有些文化素质的人评判,没人会有此高论,如果在北京,也不会沸沸扬扬发生这种议论。

    言情小说涉及爱恨情仇,乍读倒似作者的亲身经历,或真情告白。造成这种错觉,凭证就是作者以第一人称写作,隐晦地借用了若干作者的发现,颇似自传体,然而笔下塑造的是典型环境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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